王凱波:湖南申億五金標準件有限公司董事長
“如何落戶到雨花區(qū),它是一個偶然。但是有一點就是我們在雨花區(qū)就覺得很安心,能夠感覺到政府的關懷、關注,他會告訴你,其實你們可以更多地運用政策,讓企業(yè)發(fā)展得更好,發(fā)展得更快。所以說就沒有去想象過我要搬到哪里,這個念頭都沒有。在我目前來看,我不離開雨花區(qū)成了一個必然的選擇。”
“雨花區(qū)在招商過程中間,它不但考慮到經濟的發(fā)展,而且考慮到我們 居住在這里的民生,政府讓我們有一片藍天,但是也有經濟來支撐。你說在這種情況下,雨花區(qū)能不好嗎?我相信雨花區(qū)會越來越好。”
——王凱波
越簡單的東西其實越難:
“如果離開機械行業(yè),
人類將回到茹毛飲血的年代。”
“我看到最古老的一個與螺紋鏈傳統(tǒng)有關的東西,是在秦始皇的兵馬俑里面,它表面做了一個抗蝕性處理。距離我們2000多年了,那個東西居然沒銹,讓我很震撼,由此就讓我感覺到愛這一行。”——王凱波如是說道。
王凱波所處的機械零部件行業(yè),可以說是整個基礎工業(yè)的基礎。五金標準件屬于連接件,如果連接不存在了,所有的大型的設備沒有辦法組合成。越簡單的東西其實越難,“車速在100公里以上的速度跑起來的時候,你輪子飛掉一個是什么狀態(tài)?這是非??膳碌?。所以說它的安全性和穩(wěn)定性是非常主要的一個指標。它無所不在。世界前十的高樓,就有我們湖南本土的設備,那就有我的東西。”
“守住品質與技術的底線”,是他在整個企業(yè)發(fā)展過程中堅持的東西,但因當時的特殊環(huán)境——消費者片面以價格作為判斷以及國內行業(yè)標準模糊,這個底線令他在初期遇到挑戰(zhàn)。
1997、1998年前后,民族企業(yè)開始探尋國際出口,有一個與他合作的企業(yè)在海上行走,到了目的地,緊固件產品表面全部銹蝕了。原來,盡管該產品的抗蝕性符合行業(yè)標準要求,但基于海上運輸的特殊環(huán)境,產品表面銹蝕成了大家都沒有意料到的情況。
為了找到一種安全、抗蝕性好、又沒有產品斷裂風險的方式,王凱波第一次提出選擇當時僅僅用在汽車行業(yè)的一種表面涂層處理方式,最后效果很好。由這一個點,就由此擴散開來。得到客戶的認可,也打開了市場。他說,想到這種方式不是靈光一現(xiàn),而是基于長期知識技術和專業(yè)的積累。
07年,他開始建立公司專屬的實驗室,在當時是很罕見的。他堅持要與客戶進行詳細的溝通和解釋,帶去實驗室看第一手的數據、檢測的結果,讓客戶有直觀的認識。最開始令很多客戶感到麻煩和不理解:為什么不能簡單的多少錢、一個怎么賣?大家都很忙,為什么要弄的這么麻煩?
你用在哪里?與什么東西相關?有其他的各種表面的要求嗎?——這種不僅是介紹一個產品,而是根據客戶的實際性需求做深入的研究,滿足客戶更多的要求的方式,最終取得了客戶的信任,客戶群聚集越來越快,合作也更加默契。
從前都是拿別人的數據來講,建立自己的實驗室,而自己拿出第一手數據,在王凱波的心中,是個重要的節(jié)點與突變。在實驗室建立后,依然不斷的增加設備、增加檢測能力,直到如今,“申億機械應用研究院”以湖南本土企業(yè)在“2019長沙國際工程機械展覽會”上驚艷亮相。
過去屬于死神,
我不自詡是個拼殺的人,
勝利只是款款走向了我
成功時也、命也,基于各種復雜因素。但我們幾乎可以判定,王凱波取得的成績與他個人的特質息息相關。
出生于知識分子家庭的他,從小有著對學術學問的要求。父母對他的教育一直以來是干一行、愛一行、專一行??此麑@一行的熱愛與認真程度,很難想到——他卻是因另一個夢想堅持到了今天。
在那個年代,職業(yè)選擇不像今天這樣自由,最初夢想成為設計工程師,然而現(xiàn)實與夢想有一定的距離。他并未抱怨沒有選擇的自由,而是從中發(fā)現(xiàn)了共通的興奮點。
“我給機械的定義就是他不是個機械的,它是個靈動,對吧?我寫就是靈魂的靈。只可意會,不可言傳,它是一個非常精巧的動作,通過機械的各種連接,各種運動關系,各種機構,達到一個非常美妙的精美的一個過程。”
為了做到靈動,他一直秉承著工匠精神,并表示工匠精神是在從事機械行業(yè)中間,無論是設計研發(fā)還是生產乃至服務,所必備的一個最基礎的一個要素。
“既然走都這么走了,那就走好一點,就走的瀟灑一點,對吧?”想當設計工程師,直到今天仍有這個夢想,甚至是為了這個夢想一直堅持下來的,但他的心思很澄凈:一輩子能干好一個事情,就已經不錯了。
這種心態(tài)的平和還體現(xiàn)在許多方面,有人問他,你在企業(yè)發(fā)展過程中間,個人成長過程中有沒有痛苦或瓶頸時期?他說沒有“痛苦、瓶頸”這一說,不是因為走得很順,而是一種心態(tài);就像小孩子學走路摔跤很正常,不會就學習,沒做好就改進,不會痛苦是因為這是個漸變的過程,并不在心中跌宕起伏。
“我不是萬能的。我有短板,需要別人的幫助,在這種心態(tài)之下就不會很難受,我今天搞不懂,我可以明天再來,一個月甚至一年兩年,我始終可以錨定課題去搞。”
這種平和篤定的心態(tài),讓他免于許多不必要的心理煎熬,只是穩(wěn)穩(wěn)的把事情越做越好。
有一次,在實驗室和研究生博士們一起做技術溝通的時候,王凱波對一個設計圖紙的數據做了一個修正,過了大概半年,工程師來找他,說經過研究,正確數據跟當初他修正的一樣——見的多了再思考問題,很多東西就順手拈來。
問起從前的磨難和光輝時刻,他不太說得上來,他只說,經歷的過程中間,關鍵是一種心態(tài),不認為跌宕是苦,光輝成績也不必戀戀不忘。“過去就過去了,過去屬于死神,未來屬于自己。”
他的企業(yè)發(fā)展與個人成長,都是一個沉淀的過程,在不知不覺中沉淀,不知不覺中成長。“回憶整個發(fā)展過程好像是一個水到渠成的狀態(tài)。不是說我不吃飯不睡覺,花了很大的力氣,付出了巨大的努力,好不容易得來這個結果,它就緩緩的走來,款款的走來,穩(wěn)穩(wěn)的走來,就這個狀態(tài)。”
也許這是人生與事業(yè)最好的狀態(tài):滿足卻不知足。他在工作后依舊保持對學術的熱情,一直攻讀到博士學位。成為國內外各種技術協(xié)會委員甚至會長,開技術沙龍、充電學習,找未來的前沿的信息,公司已經擁有了不俗口碑,他仍在不斷的去思考如何幫助客戶去更加優(yōu)化它的使用、選型,幫助生產制造者優(yōu)化它的工藝,使它質優(yōu)價廉。
也許是因為在唱著“學習雷鋒好榜樣”的歌年代下長大,雷鋒釘子精神對他的影響比較深刻。他做事總有這樣一種追求極致的習慣。“一個產品可以不斷地深入下去,發(fā)現(xiàn)很多的東西,隨著科技的發(fā)展,隨著各種各樣方法的變革,你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可以做的更好。所以我認為把一個產品做到極致,它是個不間斷的事情,是個永遠的追求。”
這個習慣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也是一樣,有的時候看書,發(fā)現(xiàn)一個不了解的知識點,“就從這條線開始找,可以擴展到無限的空間。去探尋一個你未知的東西,其實很好玩很有意思。”直至最后,有可能拿一本書看之后看的滿床都是。
儒商的底色與溫柔
“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在企業(yè)中
不是個很明顯的要素,
但確實在點滴當中”
“上個月我到沙漠,穿越沙漠會給你帶來一個什么很大的沖擊嗎?不一定,因為你的關注點不在那里,人的一生中間,你的關注點在哪里,它就給你帶來快樂。”
他向往著這樣的生活:在春天感覺泥土的芬芳,聞在植物成長過程中間散發(fā)的香味。夏日窗外竹葉婆娑,薄薄的紗窗在窗子漏開的縫隙間因風飄逸。泡一杯茶,還冒著一點點熱氣,白熾燈,一本書。能聽到蛙鳴,偶爾能得到蟋蟀的聲音,能夠在風中聽到竹葉中間相互摩擦的聲音。冬日暖暖的陽光,在陽臺上拿本書讀,未必要轟轟烈烈,平淡生活是最難得。
他骨子里有著中國傳統(tǒng)文人的特質,中國傳統(tǒng)思想也影響著公司文化的形成。2019年,他獲得“博鰲儒商杰出人物獎”,而在他的公司,要求員工在企業(yè)內部、與客戶相處、回到家中,最大的原則是不要傷害對方,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與“害人之心不可有”,在此之外的基本要求是:不講粗話,公共食堂的食物可以無限量吃,但是絕對不能浪費傾倒,一旦觸及這兩條原則,員工立刻”到財務結賬走人”。很多細小的東西中隱隱透出的是傳統(tǒng)文化的影子。
“重要的不是為什么來到雨花區(qū),
而是為什么不離開雨花區(qū)。”
他家在雨花區(qū),公司也在雨花區(qū),談及此,他說選擇雨花區(qū)是偶然,但現(xiàn)在,他認為不離開雨花區(qū)成了一個必然的選擇。
“雨花區(qū)在招商過程中間,它不但考慮到經濟的發(fā)展,而且考慮到我們居住在這里的民生,政府讓我們有一片藍天,但是也有經濟來支撐。我覺得真的是很貼心。這樣把關過來的企業(yè),它一定會很好的,它是有前途的,有未來的,政府已經把了關了,我相信雨花區(qū)會越來越好。”
他考慮到園區(qū)內已經匯集許多優(yōu)秀企業(yè),能營造一個良好環(huán)境。搬到新園區(qū)后,各級領導很多次來到現(xiàn)場考察,并在微信上發(fā)送政策信息,輸送更多的政策扶持消息,在政府這樣的關注和關懷下,他從未想過要搬到任何其它的地方。
跟隨著國家一帶一路的腳步,他給企業(yè)的定位是一絲不茍地當好配角,“中國是未來世界上最大的一個市場。我認為服務好國內的企業(yè),其實也就是為全球服務”。引進學習新技術新材料,服務好企業(yè),參與國家研究項目,不斷去突破,包括產品的輕量化、新材料,新技術,甚至航天航空這種超精密產品的研發(fā),都是申億未來的發(fā)展方向。